[签约作家] 生命大营救（散文）
李 宝
人民至上，生命至上。
这句话在举国伟大的抗疫斗争中传承，老孺皆知，堪比“网红”的“网红”。
但在日常生活中，又有多少人真正理解“人民至上，生命至上”这句话所表达出来的内涵和真谛。
对于那些直面生与死考验的人民警察来说，只有经历的，才知生命的可贵。正是有这样一群以命换命的警察人不畏艰难险阻，以自己无声的行动和人间大爱去执著、去诠释“人民公安为人民”的天职宗旨，挽救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濒临死亡的威胁。亲人群众获得新生，幸福的家庭再次洋溢欢声笑语。
这几天来，我被五大连池市公安局的战友们在肆虐的秋雨中无私忘我先后营救出两名走失或迷途的人民群众的平凡而伟大的壮举久久感动，感动他们在关键的时刻拉得出、打得赢、靠得住，他们不愧为是一支攻坚克难、敢打硬仗、不拍牺牲、勇于担当作为的“铁军”。
那些可亲可爱的战友们的无畏也深深地颠覆了我对他们最原始的认知和感知，总以为他们只会将在市区迷途的老幼平安送回家、搀扶不敢过马路的老弱病残者安全穿过斑马线、将晕倒的行人甚至“醉鬼”送至医院救治、或在巡逻中及时制止突发的违法犯罪……
我在沉思和震撼中，越来越感到被人民群众亲切称为“保护神”“亲人”“活雷锋”的人民警察的高尚与可贵。他们不愧为新时代中国人民最可爱最值得信赖的人！他们用顽强的意志和忠实的履职谱写了一曲曲惊天地泣鬼神的生命大营救赞歌。
8月15日上午8时，五大连池市公安局新发派出所值班室的电话骤响，当班所长吴铁军迅速接起电话。原来是辖区一名村民打来的急救电话，声音嘶哑地称自家的一名35岁的智障女子已经走失两天，其家属已发动所有亲朋好友帮忙寻找未果，情急之下请求警方帮助查寻。
警情就是命令，寻查就是责任。吴所长在简要安慰来电者并获取走失女的体貌特征等相关信息后，迅速召集动员全所民警辅警参加搜寻营救，他们带上对讲机、执法记录仪，确保信息共享和通讯畅通。仅仅五分钟后，全体民警辅警立即对该走失女子可能出现的区域进行拉网式的搜寻。就在搜寻开始不久后，天公不作美竟突降暴雨，为了全力确保走失女子的生命安全，全体参加搜寻的民警不顾个人安危冒雨在辖区各居民点、田间地头严密有序搜寻。
时间在悄悄流失，依然不见走失女子踪迹，各路民警顾不上回所吃午饭、休息和换掉被雨水浸透的衣服，毅然忍着饥渴和秋凉在淅淅沥沥的秋雨中紧张有序继续寻找，几乎把辖区能找的地方几乎寻查个遍，甚至农家的室外厕所、牲畜圈棚、仓房和田间的窝棚……
直到下午5时许，年轻的辅警曲寿晨在搜寻至万发村附近一块玉米地时发现地头有大量杂乱脚印及成片倒伏的玉米秸秆后，他似乎看到了希望，注意力格外集中，随即沿着被雨水浸透的脚印进入玉米地进行搜寻。突然，他发现在前方不远处有一女子仰面倒在玉米秸秆的间隙地上，脸色惨白，浑身湿透，他艰难地加快步伐走上前蹲下身去，将冰冷的双手狠命地搓了几下，将右手两个指头放在女子的鼻孔出检测女子的生命特征，还好，女子看上去已是奄奄一息，他揉揉了疲惫的眼睛靠近仔细辨认，该女子就是走失女子。
事不迟疑。曲寿晨立即边呼叫吴所长带领其他民警前来营救边艰难地将该女子连抱带背走出玉米地，此刻他已经成了泥人。为了确保该女子体温不再继续下降，他将自己随身穿的警服外罩脱下来覆盖在女子的身上，自己上身则只穿半袖警衬在瑟瑟秋雨秋风中等待同伴救援。几分钟后，吴所长携带两名民警驾驶警察呼啸而至，火速将该女子送到市人民医院进行救治。经医务人员紧急处置半个小时后，该女子脱离了生命危险，在急诊室外的民警得知这一喜讯后，个个显得轻松起来。
当走失女子家属随后赶到医院得知获救的消息后，感动得热泪盈眶，对仍在看护中的新发派出所所长吴铁军和民辅警，特别是曲寿晨辅警表示由衷的感谢，其中一位家属紧紧握住曲寿晨的双手激动的说：“感谢人民警察、感谢救命恩人……”
五大连池的初秋时节，总是阴雨连绵，给人们出行带来了许多不便，白天的温度比较适中，可到了晚间的温度一般只有5-10度左右，但却是野生蘑菇生长茂盛的季节。当地无论是城里还是农村的很多居民，为了能够及时品尝到新鲜的蘑菇或为了殷实生活，往往三五成群背上篮筐到附近的山上采集，有的人由于长时间在山上转来转去，迷失方向或失联的事情总有发生，小到忍饥挨饿，大到危及生命。
8月25日晚8时许，五大连池市龙镇的天空持续下着秋雨，忽然有几个男女居民心急火燎地跑到派出所，说是家中的一名60多岁的老妇人早晨5时许和家人去距离该镇30余公里外的古东河林场附近山林中采集蘑菇，同去的人都回来了，唯独不见老人的身影。由于老人上山没有携带手机，主要是考虑山上手机信号不好，加之雨天容易损坏手机，就索性将手机放在家中。到现在也没有陌生人打来电话……唯恐老人发生意外，求助派出所出动民警给予寻找。其中一位自称是老人的女儿急得竟然在派出所放声大哭起来……
刚出警完毕回到派出所的刘军所长在了解到失联老人的一些相关自然信息后，考虑到联区域林木交错、溪流纵横、地貌复杂，偶尔有野猪等大型攻击性野生动物出没，偌大的山区，加之秋雨绵绵，仅靠派出所的有限警力入山寻查的确困难很大。但人命关天，使命必达，为了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失联老人安全找到，刘军所长当即将这一突发情况向市局主要领导作了简要汇报并请求相关警种及有关部门全力支援营救。
人民群众无小事，失联老人命旦夕。五大连池市公安局党工委高度重视，主要领导连夜积极协调相关部门在第一时间成立了由龙镇派出所、特警队、市应急救援局、林草局扑火队、龙镇镇政府、古东河林场、龙镇卫生院等相关部门组成联合搜救队，统一行动，统一指挥，对山区开展全方位搜救工作，并指示要不惜一切力量和手段务必将失联老人找到，用实际行动检验公安队伍教育整顿和党史学习教育取得的成效，向党和组织交上一份满意合格的答卷。
仅半个小时后，联合搜救队成员单位的六七号人马相继赶到龙镇派出所指挥中心聚齐，具体负责前线搜救工作的总指挥刘军所长在简短部署分工、宣讲搜寻注意事项后，全体搜救人员携带各类通讯设备、灯具和医疗设备及药品分乘多辆警车向古龙河林场附近山林进发。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把失联的老人成功找到，不负人民的期盼和组织的厚望。
救援队员在进入山区后不久，天降暴雨，在黑漆漆的夜中寻查，给救援工作带来了很大困难。为了能尽快找到失联老人，全体救援人员冒雨以附近山林为中心开展地毯式搜素，所有警车打开警笛警灯，沿着山路逐一排查，也是给失联老人发出营救信号，引导其向救援人员靠拢。
搜寻中全体民警辅警冲锋在前，借助手持现场勘察灯和手电筒的灯光仔细巡查，不放过任何一处能够藏人的地方，并有节奏地呼唤老人的名字，以引起老人的回应。夜间的秋雨在持续地侵袭，雨衣进水湿透了内衣，成群的蚊虫在身边不停地嗡嗡地飞来飞去，冷不丁叮咬手脸，搜救队员们全然不顾，沿途细致搜寻每一处草丛、趟过每一条溪流。直到天亮，仍不见老人的踪影。老人命悬一线萦绕在每一位搜集队员的心头……
8月26日早7时许，所有搜救队员在短时间内简单地吃了林场提供的盒饭后，按照预案，人马不歇，衣服不换，冒着淅沥沥的秋雨和冷兮兮的山风，再次密集寻找。
午饭时间过去了，老人音信全无；晚饭时间到了，依然不见老人的行踪，搜救队员依旧在焦虑地寻找着。负责后方工作的人员也没有好的信息传来，大多数的信息都是询问前线搜救进展情况。
搜救队员在与时间赛跑，与老人的生命赛跑，与信念赛跑……饥渴急了，就喝几口溪水。山里慢慢黑了下来，昨晚的“故事”在持续，搜救队员没有一个叫熊的，有的闹肚子在咬牙坚持；有的犯病稍稍喘歇一会儿再向前艰难迈进；有的快成了泥人、“野人”依旧在坚守……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消失，前线和后方均没有失联老人的一丁点儿信息。前线指挥部迅速作出以古东河林场山区为中心辐射周边区域进行大范围密集型搜查指令。联合搜救队员在玩命地冲锋。下午5时30分左右，稀稀拉拉下了一整天的秋雨收敛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直到8月26日晚上7时许，一名搜救的特警队员在与古东河林区相聚不远处的引龙河农场水库大坝附近的一处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终于找到了失联老人。此刻的失联老人蜷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双眼紧闭，全身的衣服不知被雨水浸透了多少遍，身体哆哆嗦嗦在不停地抽搐，在老人身旁有两个装着野蘑菇的柳筐，地面上还有散落的。见此景，这名特警队员用随身携带的对讲机呼叫刘军所长。刘军所长得知后略显兴奋，在向后方传递找到失联老人的消息后迅速收缩搜救队员向水库大坝处云集。
十几分钟后，龙镇卫生院的医务人员也随之赶到，对失联老人展开现场施救，经检查老人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因过度疲倦、饥渴、惊吓和焦虑显得精神恍惚。紧接着，搜救队员协助医务人员将老人小心翼翼抬上警车，医务人员在换掉老人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后，随即给老人输液增强体质。一个多小时后，龙镇派出所的民警将失联老人平安送回家中。失联老人的家属看到老人平安归来时喜极而泣，纷纷对全体搜救队员表示最诚挚的感谢。曾在派出所失声痛哭的老人的女儿一个劲儿给民警们鞠躬拜谢，由衷感慨道：“关键的时候还是要靠咱人民警察，你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们全家会永远记住你们的大恩大德……”
就这样，搜救队经过一天一夜的紧张搜寻，平均每人步行35公里以上，克服了常人难以克服的种种困难，用使命在肩的实际行动筑起了搜救失联老人一道道安全的生命线。
驻足品味走失智障女和失联老人家属先后赠送给公安机关的两面锦旗，我对战友们的尊敬再次油然而生，对人民警察的职业感倍感亲切和荣耀，再次感到肩上的重任任重而道远。
“废寝忘食解民忧，一心为民好辅警”
“夜以继日为百姓，昼夜寻人显真情”
大红锦旗上书写的质朴的语言，就是人民群众发自内心对人民警察的讴歌。
人民是江山，江山是人民。难以割舍的警民鱼水之情就是这样在一点一滴中凝成、巩固和传承的。
“辛苦了，我的战友兄弟，你们个个都是好样的，给你们点赞，超级赞！”，写到这儿，我情不自禁地在内心呐喊和敬仰。
“权为民所用，利为民所谋，情为民所系”。这两次成功的营救行动再次折射出人民警察在人民生命财产遭受损害时舍我其谁、勇往直前、担当作为的高尚品质和无私无畏的革命英雄气概。
向参加这两次成功大营救的战友们致敬！
作者简介:李宝，现供职黑龙江省五大连池市公安局信访办主任，四级高级警长，中国报刊副刊协会会员、国家公安部文联会员、五大连池市政协委员、省作家协会会员、五大连池市文联作家协会副主席、省公安厅特约调研员。
